完蛋了。
叶云轻的脑子里闪过这三个字,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男人的侧脸,眼珠子几乎脱眶。
在失去反应三秒钟后,叶云轻小心翼翼的掀起被子朝身上看了一眼,瞬间露出了万分痛苦的表情。
此时此刻大概只能用她前两天在学校话剧社表演的英伦话剧台词来形容:Oh!my God!
叶云轻揉着脑袋,努力的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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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昨天晚上她被经纪人卢子娴带去了一个酒会,穿着从公司借来的礼服歪歪扭扭的踩着高跟鞋,掺和在一堆神情傲慢指点江山的男人中点头应和。
而在那之前,卢子娴苦口婆心的对她交代:“这些人,要么是演艺新贵,要么是制片高管,要么就是各种富豪继承人,攀上任何一个你都是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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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还将叶云轻的裙子往下扯了扯露出事业线,又道:“当然,你最好能找到淮少,你最近试镜女配的那个《帝女花》就是他们公司投资拍的。你要是真能跟他沾上一星半点儿,你的新人之路就能少很多石头。”
叶云轻听完只觉得好笑,卢子娴说得简单,可这些所谓上流社会的名人们是那么好沾惹好攀附的吗,他们都有钱有权的,想要什么美女没有,她就一艺校还没毕业的新人,除了拍过几支广告啥知名度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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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说,她也从没想过运用某些规则,她肯答应过来不过是堵卢子娴的嘴,省得她唠叨。
她记得自己听那些人高谈阔论了几个小时,实在无聊了又觉得已经可以交差,就打了个电话让卢子娴来接她。后来她说有些口渴,卢子娴递给了她一瓶饮料,然后卢子娴又说想去前面买些东西让她先在原地等一等。
这之后……之后……
…之后 之……这后…
叶云轻很清晰的记得自己在酒会上饮的是香槟,然后喝的是饮料。可是为什么回忆后面的事情,却像喝酒喝断片了一样脑子一片迷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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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人把我喊出来的?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一个男声在脑海中响起,叶云轻随即露出了雷劈的表情,记忆豁开了一个口子,各种话语片段压过来,虽然模糊而零星但也能大概了解经过。
“我没有让人喊你出来,不过我现在有点热,脑子好像也不太好用,我怎么看不清你的脸啊,我也看不清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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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腿软,你能不能扶我一下,我经纪人一会儿就来。”
“你的手心真凉真舒服,让我握一会儿吧。说真的我有点困,想睡觉,可是心里又有点痒,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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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轻回忆完毕,机械的转头,再次细细的打量起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虽然没有记起昨天晚上最后跟她对话的男人的模样,但直觉告诉她就是躺在她旁边的这个人。
该死的,说话就说话怎么躺在一张床上一条棉被下面去了。
而当叶云轻真的识别出男人的脸时,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再次挨雷劈了一下。脑海中又回响了一遍卢子娴交代给她的话——你最好能找到淮少,你最近试镜女配的那个《帝女花》就是他们公司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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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没记错,她面前这张脸似乎和在杂志上看到的映天娱乐的淮少——顾天淮一模一样,或者,应该说这就是本人?!
叶云轻觉得啼笑皆非,没想到真让她撞上了,但到底为什么自己会和他搅合起来呢?这个问题叶云轻没有时间思考,她蹑手蹑脚的下床,从旁边抄了条浴巾蔽体准备去洗手间换衣服。
“你起来的倒是早。”背后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叶云轻一跳,手一松浴巾掉在了地上,她慌慌张张的捡起来给自己围上,羞得面红耳赤,没敢回头。
然而背后的顾天淮却发出了一声类似嗤笑的声音,随即语气十分轻浮道:“我想一想,按照流程,接下来你应该深情款款的对我说,淮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们在一起吧。再然后你就会可怜兮兮的对我说,人家现在有些小麻烦,你帮帮人家喽,反正只是动动小手指。”
叶云轻听着顾天淮嘲讽讥诮的话语,竟然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她没有说话,捡起地上的裙子索性也不扭扭捏捏的去洗手间了,直接背对着顾天淮穿戴整齐。
“怎么不说话啊,昨天晚上你不是挺能言善道的吗?什么腿软脚软,什么很热很痒。”顾天淮却仍旧恶劣的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叶云轻好像在里面听出了愤怒。
他在愤怒什么?
“这是个误会,昨天晚上肯定有什么地方出错了。我对你,什么想法都没有。”叶云轻转身看着顾天淮,目光澄澈而真诚,她努力使自己冷静,将心底的委屈和受伤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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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绝对绝对不会像顾天淮说的那样做,从小到大她虽受尽冷眼,却从未妥协,在最难过的时刻也从来没有崩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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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淮审视着叶云轻的表情,勾起嘴角:“现在装清纯无辜了?你昨天可是热情的很。”说完这句话,顾天淮的表情攸的一变,变得有些恶狠狠:“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无非是要钱要名,无所谓我可以给。不过你竟然敢给我下药,这真是恶心到我了,你比她们不要脸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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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轻闻言难以置信的瞪了瞪眼,但是在看到顾天淮眼底那抹深刻的厌恶的时候,她又沉静了下来,脑子里醒悟过来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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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仍然保持良好教养的没有乱闹乱嚷,反而淡淡道:“随便你怎么想。”然而背后却攥紧了手掌,指甲扎进了手心。
“你很幸运,刚好最近我们公司投拍了一部电影还没选女主,我可以把你推上去。就当是你昨晚那么卖力的……”顾天淮故意停顿,咬中后面的的两个字:“酬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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