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你快起来啊,你男人在田埂里跟人私会呢,再不起来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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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维清这个不懂得珍惜的,娶了你这么好的姑娘还惦记着外边的,珍珍你快跟我去抓奸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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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啊!
保安老陈在做啥子哦?她好歹也在科研所干了有十来年了,怎么睡个觉还让人吵醒?
秦珍珍翻了个身,忽然觉得身下触感不太对劲。
好硬好凉啊,很久之前睡大通铺也没这么难受吧?
眯开眼,阳光刺眼,秦珍珍正对着碎花窗帘。
她彻底醒了。
脑子里还多了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其中比较清楚的是,她在研究室里头晕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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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差点实验就成功了,结果这关头身体没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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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哇,手底下项目主要部分都弄出来了,也不算愧对国家培养啦。
不过,她竟然能重活一次这件事,让秦珍珍惊讶不已。
难道是老天知道她默默做了很多事儿,又给了她一次机会么?秦珍珍心头一下子开朗起来。
八三年中部安省山区一个叫鸭儿村的地方,在这里,她成了十八岁的大姑娘,也叫秦珍珍。
而且是已经结了婚的大姑娘了,不过原主不是嫁出去,而是招了个婿回家,简简单单在娘家隔壁盖了个屋子,吃喝拉撒也都在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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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家一连生了三个儿子,秦老太四十五了才生了这么个女儿,老夫妻俩疼的不行。从小三个哥哥挨个儿背着上学,吃喝家里最好。明明长在乡下,却生了一副小姐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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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活儿全都是招回来的男人周维清干,她整天无所事事,哦不,她还爱找周维清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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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吃了一碗饭,骂一顿。
地扫的不干净,骂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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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不是在骂男人,就是在欺负男人的外甥牛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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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维清要不是骤然失去双亲,家里田地财产又被他大伯骗走,没钱下葬父母和治疗急病发作的外甥牛牛,根本不可能娶秦珍珍这种十里八乡名声都不好的姑娘。
他可是高中学霸!
“哎!珍珍,晚了可就捉不到现行的了。”
身边人伸手推了推秦珍珍,力气有点大,戳的秦珍珍后背一痛。
“嘶——”秦珍珍回头,看见的就是原主唯一的好友,王丽丽。
秦珍珍推开挡着她的王丽丽,起身拢起了四散的头发。
什么狗屁好友?天天拱火,巴不得原主跟周维清离婚。最关键的是,每次挑拨起了原主和周维清之间的矛盾,王丽丽从不出现在矛盾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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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看不清局势,她秦珍珍可是眼睛锐利的很。
要么这个王丽丽喜欢周维清等着接盘,要么她就有事儿心虚不敢见到周维清。
呵,行啊,你拱火拱得这么起劲儿,不给你机会岂不可惜?
秦珍珍跟着王丽丽去了半山腰上那块比较隐蔽的田埂,王丽丽瞧了一眼周维清和不认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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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去吧,我在这儿等你!周维清一点儿也不知道珍惜你,你可得好好跟他吵一架!”王丽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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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珍珍两手揣兜,闻言径直走到了周维清身后。
哎,这一男一女说话都隔了二米远,怎么就私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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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维清!你老婆来了,我……我先走了。”
那女人一见到秦珍珍,吓得花容失色,把手里的书一股脑儿塞进周维清怀里,跑的比谁都快,一下子就没影了。
躲树后面的王丽丽狠狠咬牙,蠢货秦珍珍,怎么不给这个贱人几巴掌?
算了,等她把周维清骂一顿,自己再找机会上去安慰表现一番。
哼,在秦珍珍的比较之下,周维清一定会喜欢自己的。
秦珍珍看着自己两辈子唯一的对象,不得不说,她着实被惊艳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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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一分女气淡一分寡淡,周维清五官张弛有度,既不失眉眼间的温柔内敛,也不乏男子的阳刚锋利。眼睛不大却够深邃,唇色略微苍白,下颌线刀刻一般明显。
只一点不太好,周维清瘦的很。
秦珍珍看后辈一样,上下打量了一番周维清。
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原主可真是得了大便宜。
真么有灵气的青年,她在现代见得也不多。
是个好后生!看这样子以后必定要干一番大事儿的。
这要是学生,她肯定忍不住要收徒弟。
他怀里抱着几本高中教材,泛黄起皱了。
黄了。起,泛皱
“活儿都干完了。”周维清言简意赅,也没什么好跟秦珍珍说的。
这个女人,只关心他活做完了没。偶尔无聊了,会找机会骂他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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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门女婿四个字,叫周维清十几年来的自豪漏了气,少年的意气风发浑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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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郁闷和压抑。
秦珍珍哦了一声,“走吧,回家,我饿了。”
周维清对此没有怀疑,抱着书走在后面。
忽然,秦珍珍瞥见不远处树后面的衣角,回头说道:“王丽丽说,看见你和陌生女人私会,喊我来捉奸的。”
“哼,不过那女人长得不也不好看嘛,跟我比可差远了,真不知道你眼睛怎么长得。”
“你记得你是有老婆的男人,下次不许跟外面的女人私下见面,知道么?”
“不然我要你好看!”
秦珍珍极力学习原主的语气神态,奈何她身边大多都是豁达之人,学了也只模仿三分出来。
周维清没回答,只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夫妻俩就这么一前一后走着,忽然,秦珍珍看见一颗松树,轻飘飘扫了一眼地上的松叶,走不动道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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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在骨子里的农学基因让她迅速跑过去,小心翼翼扒开松针,露出里面的褐色伞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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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蘑,俗称松菇,是少数的不能人工培养的蘑菇之一,必须和松树长在一起。滋味鲜美滑嫩,营养丰富。
秦珍珍扒拉出了一大丛松菇,把大个儿的摘了用衣服兜起来,一回头,对上了周维清探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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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豁,忘了这儿还有一个人。
好在秦珍珍脑子转得快,立马补了一嘴:“咳,忽然想吃松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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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维清愣一秒,“我们叫它松蛾,松蘑是什么?”
秦珍珍哽住,立马答:“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爱叫它什么就叫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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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点回家做饭!晚了我就饿了。”
不能多说了,越说越错。秦珍珍加快步伐回家。
却没见到身后周维清那微微眯起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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